回到老家的母亲,渐渐的有点好转,手和脚的肿慢慢消了。像植物人一样,一动不动。大部分时间在昏睡。醒来的母亲眼珠随我的行动而行动,喂饭喂水,会有眼泪流出,我忍不住也流泪不止。日渐消瘦的母亲,昏睡的时间越来越多,这两天水也喂不进了,咬紧牙关,咯吱咯吱的。
之前臀部的褥疮我用鲜鸡蛋皮贴的已经好了,尾骨出又烂了一块。脊背上也有两块,昨天竟然发现脚上也出现了两块。插的尿管,尿量少的可怜,37度的高温天气,风扇开一会赶紧关了。2个小时一翻身,给母亲盖博博的床单,她身上还是汗。晚上给母亲搽身,真的好难啊。身上瘦干了,但重的要翻身还需使出浑身力量,我这一段50肩犯了,痛的抬不起肩膀,让姐姐帮忙,姐姐家不到两岁的小孙子在旁边捣乱。
终日躺床上的妈妈太痛苦了。
又不会表达,给牙关紧咬的母亲喂水,真是不容易,从牙缝里漏进去一点水,好半天才能咽下去。多亏母亲带的假牙,在医院我给她清洗完说不带了吧。母亲不同意,那时候手还能动,坚持带上,如今挺好,所有水流食都是从牙缝里灌进去,大部分又从嘴角流出来。清醒的时候,眼珠看来看去。有亲人来看她,问她知道就咋咋眼,她就咋眼睛。
从昨天开始,不断的拉屎。不停的搽洗。尾骨处的褥疮因为清洗会碰到,不知道会痛的怎样,不会表达的母亲看的我痛心疾首。你帮她翻身,常常害怕体位放不好,母亲会很难受,唯恐照顾不周对母亲是二次伤害。
晚上我和姐姐,姐姐的小孙子守在妈妈身边。农村夜晚好静,我胆小老害怕。后窗的纱窗有个缝隙,钻进来一只大飞蛾,把我吓坏了,赶紧叫醒姐姐,起来打,起来了又找不到了。姐姐说有啥害怕的,睡吧。吓得一夜不敢睡,我说害怕,睡梦中的母亲脚还动动,还想保护她老姑娘。
生活回归简单。姐妹们一日三餐,有我来做,都是时令菜蔬,简单烹饪都很好吃。母亲床上有知也应该高兴。如果她也在其中该有多好啊。
多亏母亲需要人照顾,姊妹们聚在一起。自从成家后,除了母亲生日,很少相聚一堂了。
姐妹们无怨无悔的照顾母亲,丢失多年的亲情又回来了。在这炎热的夏季,围在母亲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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