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际社会是一个顶级江湖,各国的领导者摸爬滚打一路混到顶端,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。背负着国家利益和民众期待的他们凑到一起,每个微小举动都可能暗藏深意。
不难想象,越是国力雄厚的领导人,越想率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,在博弈中抢夺先机,远的不说,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就非常擅长利用外交礼仪折腾对方。
与他国领袖会面时,特朗普总是表现得很“友好”,热情地与对方握手。然而跟特朗普握手者,一不小心就中了圈套,轻则被拽得东倒西歪,重则被攥得手部发白疼痛难忍,窘迫不堪。或许是出于调侃,传闻称有人专门出了个攻略,就是为了避免刚见面就让特朗普杀个下马威,被对方偷走先机。
显然,特朗普是位成功的商人,也是个精明的政治家,他甚至把“握手”这个简单的礼节都变成了自己的外交武器。然而纵观历史,他的这一招也只能算是小伎俩,数十年前,“红色阵营”的各国首脑们在外交场上才是胆战心惊,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招架苏联领袖勃列日涅夫的终极招式。
拥抱、亲吻面颊,有时发出亲吻声,这是西方礼节中非常常见的部分,即便在咱们中国人看来,这似乎也见怪不怪了。然而勃列日涅夫却将这套礼仪全面升级。为体现“红色大家庭”中兄弟国家间的亲密感情,他发明了一套程序,即在完成左右脸颊轻碰后与对方紧紧地吸在一起,时间越持久便代表两国间情谊却厚重。
体验过它的外国领导者非常之多,甚至连时任美国总统的吉米·卡特都不慎中了招;这套外交礼仪还不限男女,南斯拉夫领导人铁托的夫人也未能幸免。除国际社会,勃列日涅夫在会见苏联各行各业人士,甚至在走访民间与普通民众交流时,都会情不自禁地施展绝活。
俄裔美国石油巨头阿莫德·哈默曾在自己的日记中恨恨地记了一笔:“……我曾被数以千计的俄国男人吻过,但他们都是吻我的面颊,只有勃列日涅夫不同。大概他表示特殊尊敬的方式就是使劲地吻你的嘴唇吧,这样的经历还是没有为好。”
勃列日涅夫在任时制定的外交策略颇具侵略性,试图尽最大可能维护苏联在红色阵营中的主导地位,他在谈判桌上也表现得非常强势,因此,虽然大伙儿百般不情愿,却几乎没有人敢拒绝与他亲吻。各国首脑避之不及,称之为“勃氏三重吻”,毫无疑问,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勃列日涅夫在1979年10月4日会见东德领导人埃里希·昂纳克的那次“问候”,它甚至被直接画在了柏林墙上。但受伤害最深的可能还不是昂纳克,而是亚历山大·杜布切克。
杜布切克在捷克斯洛伐克的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,他是位强硬的领导者和大胆的改革家,却在勃列日涅夫面前表现得谨小慎微。杜布切克非常害怕勃氏的外交礼仪,他曾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讲述了自己第一次见识到“三重吻”时的场景:“他(勃列日涅夫)于1963年12月来到布拉迪斯拉法,我前往机场欢迎他。在此之前,我们从未见过面。他与我拥抱在一起,然后突然没来由地吻了我。”这次会面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,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,但噩梦并没有就此结束:“糟糕的是,五年后,又是在公开场合,他又这么做了。”
或许在政要们看来,勃氏三重吻比备受诟病的“勃列日涅夫主义”的杀伤力要大得多,久而久之,各国领导人都发明了一套有效规避它的办法。
其中最狡猾的莫过于卡斯特罗。
卡斯特罗对“三重吻”的威力早有耳闻,因此在与勃列日涅夫的首次会面中,他几乎是雪茄不离口,弄得烟雾缭绕,对方找不到机会便只得作罢。第二次会面时,卡斯特罗稍稍有所松懈,竟然放下了雪茄。勃列日涅夫见机而上,眼看就要得逞之际,卡斯特罗手疾眼快,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捧花殷勤地献给对方,勃总惊喜之余也就作罢。后来,深受困扰的杜布切克也偷学到了这招,每当要与苏联领袖会面时,他都会让工作人员准备一束花,能多大就多大。
其他一些人则想出了更为隐蔽的办法,例如开会时,他们能借口推掉就推掉,实在推不掉就故意迟到,强行压缩掉“会前礼仪”部分。也有人在会面时故意戴一顶带帽檐的帽子,甚至连不吸烟的也烟不离口,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。另有极少人敢于当面拒绝,胆识过人的“铁娘子”撒切尔夫人就曾直接挡回了勃总的热情。
除了想办法避免外,有一部分人反其道而行之。
众所周知,勃列日涅夫是出了名的“老好人”,你向他表达友善,他就会给你回报。因此,在勃总麾下的一些官员,将“三重吻”视为更进一步的手段,每当领导赐予机会时,他们便会拼命表现,有多大劲就用多大劲,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,连向来严肃的安德罗波夫,在这方面都是一把好手。此外,还真有不信邪的狠人,偏偏选择从正面硬碰硬,誓要与勃列日涅夫拼个高下,例如铁托。
史料中记录了这样一场恶战:当勃列日涅夫与铁托深情拥抱并亲吻在一起后,他立马感受到了前所有为的浓厚的兄弟情谊如潮水般汹涌袭来。勃总暗暗感叹,政坛之中竟还有如此高手,实在是始料未及啊!于是拿出毕生功力,两人如吸铁石一般牢牢吸在一起,直到彼此筋疲力尽。最终,铁托还是稍逊一筹,由于缺氧而稍有些趔趄,嘴唇都裂开了一道口子,可谓损失惨重。
有趣的是,勃列日涅夫时代,苏联领袖同其他国家首脑会面的新闻登报时,总是被配上一张显眼的“三重吻”的照片,这一度让世界人民误认为这就是苏联的常规礼节,对此大感猎奇。
总而言之,虽然“勃氏三重吻”在场面上可能有些惨烈,但勃列日涅夫这番做法的初衷并非为了占谁的便宜,而是作为宣扬苏联外交政策、争取国家利益的手段;他甚至做到了不限国籍和性别,仅从目的上讲,这本是无可厚非的。更何况在不少人看来,“三重吻”还当真未必就只是一套形式,就像昂纳克所说:这是革命友谊的真正体现,确实是真诚的、发自内心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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