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仁宗选美,庞文送女儿庞赛花进宫陪王伴驾,庞文从此平步青云,依仗权势残害百姓。双王呼丕显路见不平,怒打庞文父子,被庞文陷害,满门被抄斩。
宋朝仁宗即位后,传旨召选美女进宫陪王伴驾。五城巡检司庞文为谋取权势富贵,急忙上殿奏道:“启票万岁!臣有一小女,今年一十六岁,倒有几分姿色,臣愿将小女献与圣上,不知圣意如何?”
仁宗听了,心中非常高兴: “庞爱卿,速速回府领女上殿。老臣遵旨!”庞文欢欢喜喜下殿而去。不多时,庞文领了女儿庞赛花来到金殿。庞赛花打扮得花枝招展,上得殿来在丹墀跪倒,轻启朱唇:“臣女庞赛花拜见圣上。”
仁宗说:“爱卿抬起头来!”庞赛花遵旨仰起粉面。仁宗一看只觉眼花缭乱、神魂颠倒,此女真乃天姿国色之美,倾国倾城之貌。忙说:“爱卿快快平身。朕封你为西官娘娘,即刻进宫伴驾。” 庞赛花当即叩头谢恩,由宫女搀扶入西宫候驾。文武大臣纷纷议论,庞文太不知羞耻,为求荣华富贵,竟然自己上殿把亲生女儿献与皇上做嫔妃。
仁宗得了美女自然高兴,在金殿上又传旨,加封国丈庞文为西台御史,官居二品之职,封庞文的大女婿帅府中军黄文炳为镇京总兵,国舅庞龙、庞虎等所有与庞家沾亲带故之人都大小封了官职。仁宗叫庞文父子在京城内夸官七天。这一来,庞家父子平步青云,官职显赫。耀武扬威,满城乱窜,趁机对黎民百姓敲诈勒索,大发横财。
庞龙、庞虎更是狗仗人势,抢男霸女,无恶不作。短短几天工夫,把个东京城闹得乌烟瘴气,民不聊生。这一天,双王呼丕显到天波杨府去给佘老太君庆寿,坐轿路过庞文的府门。忽有家人来报:“启票王爷,前边大街上立了法场,人马不能通过。”
呼丕显眉头一皱问:“这京城大街之上,因何立了法场?要杀何人?”“小人已探明,是国丈庞文要杀两个打拳卖艺之人,在府门外立了法场。”呼王一听,怒火上撞。呼丕显暗想:我已听到家人多次禀报,说自打庞妃入宫,庞文借夸官之机坑害黎民,作恶多端。今日又敢目无国法,私立刑场,这还了得!吩咐一声:“落轿!将卖艺之人带来我要问话。”
校尉们应声来到前边,见地上跪着一男一女,五花大绑。庞府的众恶奴正要开刀,校尉们过来挡住:“不许动手!我家呼王千岁要带二人去问话。”这些恶奴家丁一听是呼王千岁,也不敢拦挡。这一男一女年纪都在二十多岁,旁边还有个五、六岁的小女孩,趴在地上直哭。校尉们上前松了绑,连小女孩一同带到呼王的面前,说:“你们不认识,这是呼王千岁,赶快施礼!”
两人跪倒叩头说:“王爷千岁救命!”呼丕显一看这二人衣衫槛楼,问道::“你们是哪里人氏,姓甚名谁,何故被绑在此处要斩?不要害怕,从实讲来,本王与你作主。” 那男的一听,跪爬半步口尊:“王爷千岁!小人姓冯名顺,祖籍山东历城县。这是我妻黄翠连和小女冯秀英,因家乡连年荒旱,颗粒无收,难以度日,为活命一家三口逃荒至此。
小人自幼爱习武艺,沿途之上与贱内卖艺为生。今日在天齐庙外拉场卖艺,二位国舅见我妻容貌端正,顿起恶念,叫恶奴庞福赏给银两,言说国丈要看拳棒,叫我夫妻进府演习。小人心实,被骗入庞府。二位国舅立逼小人将我妻卖入庞府,小人不允,他们竟然动手调戏我妻,小人一怒之下与他们动手。
二位国舅恼怒,将我一家三口绑在府门外要开刀问斩。不是王爷驾到,小人一家早做刀下之鬼了。万望千岁搭救俺一家的性命!”说罢,夫妻二人连连叩头,泣不成声。
呼丕显气得虎目圆睁:好你个大胆的庞文竟敢在天子脚下随意杀人,叫声:“冯顺不必害怕,本王给你们作主也就是了。”这时有人来报:“启票王爷,二位国舅要见千岁。来的正好,叫他们轿前回话。” 不多一会儿,只见庞龙,庞虎这俩小子腆胸叠肚,摇头晃脑来到呼丕显的轿前,用手一指呼王爷说:“你叫呼丕显吗?”呼不显是国家重臣,功积如山,人人敬重,这俩小子张口就叫呼丕显的官名。
呼丕显一拍轿杆,说声:“大胆!”两边的众校尉立刻亮出刀来“本王问你,冯顺一家身犯何罪,你们要杀他全家?”庞龙说:“此事与你无干,快将冯顺三口交与我们,如若不然,当心你的前程!” 呼丕显闻言大怒,道“大胆的庞龙,庞虎,刚刚进朝就敢如此猖狂,两旁把他们拉下去,重责四十!
众校尉把俩小子按在地上,抢起红漆大棍,结结实实每人打了四十棍,直打得皮开肉绽。疼得这俩小子杀猪般叫唤,刚才的气焰一下子给打没啦!呼丕显说:“庞龙、庞虎,本王打的你们屈不屈?冤不冤?”俩小子忙说:“王爷千岁、千千岁,打的不屈,不冤!”
呼丕显说: 嗯!这就对了。你俩听着,从今往后要再敢欺压百姓,叫本王知道定斩不饶!快些滚了出去!”这俩小子真是孬种,叫滚连爬也不敢,双手抱头咕噜噜一溜滚儿,出了人群回庞府去了。
呼丕显叫人取来纹银百两,对冯顺夫妻说道:“此处乃是非之地,这里有纹银百两,你们拿去作盘费,快快逃命去吧!”冯顺夫妻谢过呼千岁的救命之恩,然后接过银两,一家三口出东京而去。呼丕显刚想吩咐起轿,只见从庞府之中呼啦啦出来了许多恶奴家丁拦住了呼丕显的队伍,从当中走出来西台御史庞文,满脸怒气。呼王欠身出了轿,拱手说道:“国丈因何拦挡我的马头?”
庞文说道: “呼丕显,你真是欺人太甚!我儿身犯何律,被你打得如此惨重?”呼千岁微微一笑:“庞国丈,你儿目无王法,抢男霸女,私立刑场……” 庞文听呼丕显一说气得头发昏,回头叫众家奴:“你们快给我上!”这边呼王爷也不示弱,吩咐校尉: “与我打!”一声令下,众校尉“呼啦”一声闯上去,围住了恶奴众家丁。
呼丕显几步上前一伸手,抓住了庞文胸口,下边使了个扫堂腿,”噗通”一声,把老贼庞文摔了个倒栽葱。呼丕显对着庞文一阵拳打脚踢,踹扁了乌纱帽,撕破了大红袍,挣断了白玉带,一巴掌把那庞文打了个满脸花。
呼丕显在大街上打了老贼庞文,庞文从地上爬起来说:“呼丕显你等着,明天咱们金殿相见。”说罢,连滚带爬地溜回了庞府。第二天,正赶上万岁上朝,仁宗朝下一看见庞国丈是鼻青脸肿,心中一愣!忙问道:朕叫你们夸官七日,因何落得这般模样,快快奏来!”
庞文跪爬半步:“万岁”,老臣蒙圣恩奉旨夸官,昨天双王呼丕显路过我府,依仗他权势显赫,……”庞文正在宋王面前胡说,忽听呼丕显在殿下言道:“万岁!臣有本奏!” 仁宗问:“呼爱卿,有何本奏?”呼丕显把庞家父子借夸官为名,欺压百姓的事讲了一遍。宋王知道呼丕显平日为人刚正,不会弄虚作假,便当众将庞文教训了一顿,然后轰下殿去。
庞文老贼在金殿碰了一鼻子灰,越想心里越别扭。这日来到西宫院,将挨打的事对女儿哭诉了一遍。小奸妃庞赛花一听气得柳眉倒立,忙劝道:“爹爹请放宽心,容女儿想条妙计与爹爹报仇。” 庞文与庞赛花正在商量对策,忽有宫女来报:“圣上驾到!”庞赛花叫庞文暂避,自己带宫女们来、接仁宗。
庞妃见仁宗施礼后,携手来到宫内,她立即吩咐摆宴。酒席宴间,庞妃见仁宗已有一些醉意,趁机说道:“呼丕显敢打我父,皆因我家官低权微,万岁要真心留妾妃,就该将我父大大封官。” 仁宗这时酒已半酣随口说道:“宣国丈进见!”内侍一传旨,庞文早已在外听见,立即答应一声来到仁宗面前双膝跪下。仁宗又加封庞文为掌朝太师,封女婿黄文炳为兵部司马镇京元帅。
仁宗又拨给白银十万两,命工部给庞文重新修造太师府。这下可苦了东京城的老百姓,光民房拆了八百余间,逼得这些久居东京的百姓无家可归,露宿街头。太师府修好后,比呼王府还豪华。庞家父子搬进新居后,更是洋洋得意,不可一世,但是京中的黎民百姓背地里都骂庞家父子。
这日是八月中秋,庞文一家和黄文炳在太师府的后花园“拜月亭”饮酒赏月。亭下有丫环、家仆来往端酒送菜伺候。酒过三巡,老贼庞文抬头一看,见月光明媚,忽然触景生情,长叹了一声:“咳!”全家人都吓了一跳。黄文炳也觉得莫明其妙,连忙问道:“岳父大人!因何长嘘短叹?”庞文说:“咱庞家与满朝文武,虽有大有小,最终还是众星捧月,怎比那皎洁的月光,普照大地更为迷人。”
庞龙不解老贼之意说道:“爹!你老人家现在是掌朝太师,当今国丈,俺姐夫是兵部司马镇京元帅,满朝文武哪个能与咱家相比?”庞文听罢哼了一声说道:“蠢才!你懂什么?” 黄文炳深知庞文心理,见此情景已猜透几分。说道:“岳父大人,小婿有机密告禀,此处不便。”这时,天色已晚,众人各自回房休息去了。
黄文炳随老贼庞文来到花园书房。黄文炳说:“小婿昨晚偶得一梦,梦见岳父大人黄袍加身,驾坐九龙。如今宋王昏庸无道,只要岳父大人有意,小婿可调兵闯进宫去杀死宋王,保岳父登基!” 庞龙一听满口赞同庞文说道:“老夫早有此意,只怕那杨宗保镇守边关兵多将勇,京中有变他飞兵至此,咱们性命难保。”
黄文炳献计道:岳父大人不必多虑,我有一个堂弟黄文刁,在西凉身为参军。让他说动西凉王兴兵犯界,挡住杨家兵将。咱们里应外合定能大功告成。庞文沉吟了一下说:此计甚好。”
三个奸贼在屋中密谋造反,要推倒大宋,引狼入室。这时,侍奉庞龙之妻的贴身丫环小翠,正好路过书房的窗外,听见他们谈话顿时一惊。便停住悄悄在窗下侧耳静听。小翠越听越气,心中骂道:“这伙反贼,太可恶啦!宋王给他们高官厚禄,还不满足,还想当皇上。”这时,屋里没了动静,怕他们出来碰上,小翠赶忙悄悄地走开了。
第二天,庞文叫来家人杨兴,将昨日写好的反书交给他说:“今天给你个差使,到晋阳我老家,给你二国丈送两封家书去。事成回来重重有赏,要出一点差错小心你的脑袋!” 杨兴满口答应,把书信放好后,来到后宅院找妹妹小翠,打算向她交待一声,自己要出远门了。小翠一见是哥哥来了,急忙把哥哥让进屋中坐下。
杨兴把去晋阳送家书的事一说,小翠闻言大惊失色:“哥哥!此信万万送不得!”杨兴见妹妹如此惊慌,甚觉奇怪,忙问:“因何送不得?”小翠怕别人听见,拉着哥哥就往外走。兄妹二人来到假山的背后,听听四下无人,这才低声把昨晚在书房窗外听到的一切告诉了哥哥。杨兴听了妹妹这番话,直惊得目瞪口呆出了一身冷汗。
送信又送不得,不去又不行,这可怎么办。兄妹俩一时没了主意杨兴皱了皱眉,忽然说道:“干脆咱兄妹俩去呼王府,将反书交给呼王爷,他是宋王的忠臣上殿面君,何愁这些反贼不除。”
小翠也觉这个办法好,待夜静更深之时,兄妹二人来到花园东墙根,墙根有棵杏树,树枝正搭在墙头上,两人顺杏树爬上墙头,逃出了庞府。不多时来到呼家府外,大门关着。杨兴上前叫门,听见里边门房中有人说:“是谁?半夜里叫门?”杨兴不敢明言,只得说:“我有要事,请开门再说。”
“咣哨”一声门开了,从门里走出老家人呼忠。见这一男一女都很年轻,并不认识。忙问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杨兴发现大街上有人走来,忙说:“此处不便报名,到里边再说。” 兄妹俩急步跨进门里,回手把门又关上了,弄得呼忠不知所措。杨小翠低声说道:“老人家,我们是太师府中的仆人,有紧急要事来求见呼王爷,请给通禀一声。”
呼忠一听二人是太师府的,忙领着他们穿宅越院来到银安殿外西偏房,让兄妹二人坐下说:“你们来的不巧,王爷去彰德府巡视军情去了,还得几天才能回来。”杨兴说:“求见王妃也行。” 到了次日天明,呼忠领他二人见了呼王妃和呼王的两个儿子呼守用,呼守信。杨小翠将听到庞文三人密谋之事向王妃叙说了一遍,杨兴把两封反书一并呈上。
呼守用接过书信一看,果真是庞、黄合谋要勾引西凉反宋,不禁大吃一惊!对他母亲说道:“要不是他兄妹二人冒死送信,险些让大宋江山葬送在老贼之手!” 呼王妃拉住小翠的手,对他二人说:“你们兄妹为朝廷立了大功,等王爷回来一定给你们请赏!”说完又吩咐呼守用先将罪证收好,摆酒给杨氏兄妹压惊。
再说这天早晨,庞文老贼正准备上朝,忽然有人来报,说:“昨夜家将发现一男一女夜入呼王府,看上去两人很象咱府的杨兴和小翠。” 这消息差点把老贼庞文吓个半死,慌忙叫人去查二人的下落。不多时有人回话,杨兴和小翠不知去向,发现花园墙头有爬墙的痕迹。
庞文听了暗暗叫苦,心想这下老夫举家的性命全完了,这便如何是好,连忙吩咐: “快把黄大人请来!越快越好!” 不多时,黄文炳来到。听说杨氏兄妹将反书献于呼王府,忙说:“呼王妃无法上朝面君,呼丕显还有两天才能回京,如今只有岳父大人速去西官见娘娘求救,还有一线希望。”
庞文听罢,吩咐外边赶快顺轿,老贼穿戴整齐,出府上轿,直奔西宫。庞文来到西宫,见了庞妃施礼后连声叫道“女儿快救命,咱举家庞马上全活不成了。庞妃一听吓了一跳,爹爹今日莫非疯了不成。庞妃让爹爹坐下,二边安慰一边问原由。她见庞文不说,往两旁一看心中明白了,立刻叫身旁的宫女和内侍全都退下,房中只剩下她父女二人了。
庞文这才把定计谋反,派人送信等事说了。庞妃听后气得柳眉倒立,叫道:“好糊涂的爹爹,你们只顾推倒大宋杀宋王,全不顾女儿要守寡,此事非同一般,女儿也无计可施。” 庞文见女儿生气不管了,假装掩面哭泣道:“女儿不原谅为父,你可知,庞家如被满门抄斩,你也是庞家之人,虽无死罪,也难免被打入冷宫,以了终生。”
庞妃听了这句话果然皱起了眉头,她想来想去,只有除掉呼王,毁了罪证,才能保住庞家满门和自己的西宫之位。于是拿定了主意,说道:“爹爹不必担心,女儿有了一计。” 庞文听女儿把计谋一说,喜出望外。回到府中叫来黄文炳,吩咐在四个城门全都埋伏下心腹家丁,只要见呼王爷回京,立即回府禀报,不得有误。
再说那庞赛花待到天黑,仁宗驾临西官后,对仁宗说她明日要去天齐庙焚香还愿,还要一名大臣保驾,只有忠臣呼丕显保驾最合适。仁宗只好依从,遂吩咐内侍传旨,命呼丕显明天到天齐庙护驾。第二天,呼王爷回到东京王府内,大公子呼守用刚想给他爹讲杨氏兄妹告密之事,老家人呼忠慌忙跑了进来,王爷千岁!圣旨到!请王爷接旨。
呼王爷不敢急慢,穿戴整齐出来接旨,内侍宣读: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:娘娘降香天齐庙,命呼丕显护驾!即刻前往,不得有误!”呼王听完说声:“遵旨!” 呼丕显接旨后不敢耽搁,立刻带人前往天齐庙,一切准备停当。不多时,庞赛花坐在龙凤辇上来到庙外。呼王爷见娘娘驾到,忙上前施礼,口称:“臣呼丕显接驾!”
庞赛花从辇上下来时故意站立不稳,往呼王爷的面前扑来。呼王爷怕摔了娘娘吃罪不起,连忙伸双手搀扶娘娘。谁知那奸妃庞赛花借机往呼王爷怀中一倒,偎在王爷怀里。这一来可吓坏了呼王爷,忙用双手将她推开。
庞赛花此时一伸手将头上的凤冠扯下来摔在地上,又将龙袄凤裙也撕扯了几把,用手一指呼王爷,大骂:“呼丕显,你奉旨保驾,竟敢调戏衰家,该当何罪?”说完吩咐起辇回金殿。庞赛花乘辇来到午朝门外,下辇直奔金殿。此时仁宗早朝未散,庞赛花上殿来跪倒,就大放悲声哭诉起来。
仁宗听罢气得怒火往上攻,传旨:“快宣呼丕显!”传旨官站在殿角连声喊:“圣上有旨,呼丕显上殿哪!呼丕显这时也已来到,忙答应一声:“臣遵旨!”上金殿跪倒。仁宗用手一拍龙案:“嘟!大胆的佞臣!寡人待你不薄,为何竟敢臣戏君妻、欺君犯上,你该当何罪?”呼王爷忙奏道:“臣呼丕显忠心耿耿扶保我主,安能做出此事,请圣上明察!”
呼丕显把庞妃在天齐庙,前的情形细述后仁宗心想:按呼丕显平日的为人,不能做出这种非礼之事。庞赛花见皇上面现犹疑,急忙奏道:“这金殿也不是问案所在,请万岁交与大理寺审理。” 仁宗叫庞赛花一说又没了主意,立即传旨宣来大理寺卿潘贵。这潘贵乃潘仁美之孙,与呼、杨两家有世代之仇。仁宗叫他审理此案,潘贵领了旨意,能够借机报仇,心中暗暗高兴。
潘贵把呼王爷带回大理寺,立即升堂审问。呼王爷知道潘贵要借机报仇,遂说道:“潘大人,俺呼丕显只知为国为民,报效朝廷,今日在天齐庙决无有越礼之事,请大人详察!” 潘贵闻听,将惊堂木一拍:“大胆的呼丕显,本官不动大刑,谅你也不能招认。来呀!夹棍伺候!”
一声令下,上来几个差人,将呼王爷两腿往夹棍里一塞,疼得呼王爷“哎呀”一声昏死过去。潘贵命差人用凉水将呼王爷喷醒,见他还是不招,便命差人继续用大刑拷问。呼王爷一连昏死过去几次。
潘贵审问了三天,呼王爷心想,我不能就这样让奸贼活活折磨死,不如暂缓一时,就是死,也要见万岁一面。便说:“潘大人,我可以招,只是要见了万岁当面招供。” 潘贵吩咐差人押着呼丕显。到金殿交旨,仁宗早已回西宫,他们一行人又来到西宫门外,叫内侍奏与圣上说潘贵前来交旨。
工夫不大,内侍叫潘贵进宫。仁宗正与庞赛花在宫内饮酒作乐。潘贵跪倒口称:“万岁,臣潘贵交旨!呼丕显已经招供,并破口大骂万岁,他说要见了万岁才肯画供,不知万岁见他不见?” 庞赛花一听,连忙说:“万岁,这个逆臣敢骂圣驾,岂能见他,不如将他立斩!”仁宗听罢点点头,吩咐潘贵回府歇息,潘贵谢恩退下。
庞赛花又说:“臣戏君妻,辱骂君王,乃抄斩之罪!”仁宗听了又点了点头,便降旨,命庞文、黄文炳带五百御林军到呼府去抄杀他的满门。庞文老贼接到圣旨后真是喜出望外,急忙带领五百御林军围了呼王府,将府中不分男女老少,差人,丫环,共绑了三百多口。
庞文将呼府亲眷仆役押到云阳市场,绑在了桩橛之上,几百名行刑的刽子手全抱着鬼头刀。子时将到,“哨!哨!”两声追魂炮响再响一声,就要人头落地。这时,双天官寇准得知皇上要抄斩呼家满门,急忙来到金銮殿,拿起玉石锤子,敲响了紫金钟。
钟鼓一响,皇上和满朝文武都要立即上殿。仁宗闻报起驾登殿。冠准见了宋王力保呼丕显不死,皇上坚持不赦,冠准心中万分难过。仁宗打发走了寇准,正要传旨催斩,不料文官武将呼啦啦跪倒了一片,都要保呼家。皇上伸手从御笔筒内取出一支御笔放在龙书案上,然后手持龙泉剑“咔嚓”一声将御笔拦腰斩断。
仁宗接着对众文官武将言道:“哪个再为呼家求情,就如同这御笔,将他腰断两截!”然后“叭”地一声,将斩断的御笔往下一扔。众位大人一见都不敢作声了,只好起身下殿,见了寇准,个个唉声叹气。
难道眼看呼丕显举家丧命不成,寇准忙道:“子时快到,搭救呼家迫在眉睫。众位大人快去保护法场,我去搬请八王和佘老太君,呼王也许还能有救。”说罢分头而去。仁宗见群臣下殿后,问道:“哪位爱卿去传催斩旨?”殿下上来潘贵:“为臣愿往!”仁宗将圣旨交与了潘贵。
奸臣潘贵捧旨下殿心想: 刚才寇准等人可能是去搬救兵了,如把八王和佘老太君请来,呼家就杀不成了,我得抢在前头。他三步并作两步,下殿骑马急奔法场。潘贵到法场传旨,庞文一听是催斩旨,正中下怀。忙说:“事不宜迟,立刻传令,快快放炮开刀!”
呼丕显此时真好比万把钢刀插在心中,噗簌簌”,虎目之中泪如雨下,叫道:“苍天啊苍天!难道我呼丕显受这不白之冤,就这样做了刀下鬼!这三百多口老少死的可怜呀!”
这时,传令兵高喊.“放炮开刀!”说时迟,那时快,火工司点响了三声炮,刹时间云阳市场上刀光闪闪,可怜呼家满门老小、男女仆役三百多人,顿时丧命。那杨氏兄妹也一起被杀了。等众大臣赶到法场见呼家满门已经受刑,个个顿足捶胸,痛哭一场。只有庞文杀了呼家满门,满心高兴,幸灾乐祸地在一旁佯佯不睬。
众大臣走后,老贼庞文叫人拿过呼家的花名册查点人数,一查缺了两人,经过逐个核对原来少了呼王爷的两位公子呼守用和呼守信。庞文吩咐差人立刻严加追查。庞文来到金殿交旨见南清官八王爷和天波府佘老太君都在殿上,便奏道:“犯官呼丕显满门已全部开刀斩首,只有犯官的两个儿子在逃。
八王和佘老太君听到这个消息,只气得浑身颤抖,再说什么也晚了,八王怒冲冲下殿而去。佘老太君也是心如刀绞,痛哭不止,无可奈何下殿回府。老贼庞文得到皇上准奏,命人在呼府的银安殿前刨了一个大坑,将呼家三百多口的尸体埋在一起,立了一块刻有“肉丘坟”三字的石碑,然后派士兵日夜把守,谁来上坟烧纸,即以谋反论罪。
庞文又命人画了呼守用、呼守信弟兄二人的图像,贴在各州城府县,并贴出文告:谁要捉住这两名犯官之后,赏银千两,并官封万户侯。呼家两兄弟是死是活? 请看下集《火烧大王庄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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