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谢玲玲
六月的阳光明媚灿烂,六月的心情自由奔放。
今天是林晓小十八岁的生日,十八年前的今天,她带着哇哇哇的啼哭声来到了这个世界。那时家境贫寒,在农村还是实行集体经济,俗称吃“大锅饭”。干活按照公分计算,大概一个公分0.5元,如果天天出勤,爸爸一个月有15元收入。妈妈怀有身孕公分更低,爷爷身体不好没有出工,奶奶年纪大了也拿不到满公分,一家人靠爸爸一人撑起一片天。妈妈心疼爸爸的辛苦,常常把自己的一份口粮省下来给爷爷,她自己扎紧裤腰带过日子。生活的劳累,加上孕期的营养不良,导致林晓小出生时,用爸爸的一句话说“像一只小老鼠”。农村里生孩子都是土法接生,能干的妈妈自己剪断了脐带,没有请接生婆,这样就省下了给接生婆的红包。因为生下来过小,爸爸和妈妈说就取名“晓小”吧!妈妈起初不同意这个名字,妈妈说岀生小是因为没跟上营养,不能再取个与小有关的名字了,应该希望她快快长大。爸爸反驳说:“取小的名字,将来会有大出息,农村人取名一般都是反意思,越不起眼越贱的名字对孩子越好。我爸当年为我取了个名猪乃的奶名,他说取牲畜的名字容易带大,我上面的一个哥哥、姐姐带到几岁都夭折了,就因为取得名字过大。生下我之后,有了前车之鉴,他们就说取个贱一点的名字,我爸就直接说猫狗猪羊这些牲畜都好养,从中挑个做我的名字,我这不好好的吗。”妈妈听爸爸说的挺在理的,于是就定下“晓小”这个名字。
奇怪,今天杜小昕怎么这么早就去教室了,以往都是和林晓小一起去的。只见她匆匆来到学校的小卖部,买了一张带音乐的生日贺卡,封面是林志颖的图像,打开就会有生日快乐的曲子播放。杜小昕在卡片里面写下:林晓小生日快乐!一辈子的朋友!
杜小昕把生日贺卡放在林晓小的课桌里,正准备离开时,看到季丰正盯着她在看。季丰走到坐位上看杜小昕还愣在原地,开玩笑的说:“杜小昕,你没经过林晓小的允许,私自打开人家的课桌做贼呀!”“我和林晓小的关系用得着打招呼吗?我和她不分你我,还用做贼吗?”杜小昕也不甘示弱的回答着季丰。季丰哈哈的笑道说:“我是觉得奇怪,平时你和林晓小都是形影不离的一对人,今天怎么只见你一人呢!”
“季丰,你是关心我呢,还是关心林晓小呢!想知道为什么吗?”
“为什么?你俩我都关心,我只是好奇。”
“因为??”
“因为什么?杜小昕这不像你的性格,怎么说话忽然吞吞吐吐了,我认识的杜小昕说话从未出现过这结巴现象。”
“你自己看吧!”杜小昕打开林晓小的课桌,指了指生日贺卡。季丰忽然明白为什么杜小昕今天要赶在林晓小到来之前来到教室,她是想要给她一份惊喜,看不出杜小昕的心思如此细腻,三年的同窗之情让她和林晓小亲如姐妹。
“季丰,你准备送什么给林晓小呢?”杜小昕的问话打断正在沉思之中的季丰,她这么一问让季丰的脸瞬间红到脖子以下,感觉有座火山在炙烤着脸蛋,因为她不知道今天是林晓小生日,什么也没准备,真是尴尬呀!
“季丰,问你送什么礼物给林晓小,你脸红什么呀!”杜小昕笑嘻嘻的叫嚷着。
“杜小昕,你可别乱说,我脸红因为这天气热的缘故。”
“哟哟哟,你可拉倒吧,骗三岁的小孩子差不多,我可是成年人,你骗不了,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人家?”
“杜小昕,你可别乱说,脑子里想些什么呢!你再乱说我可要告诉印逸涵说你专门八卦。”
“好,好,好,我不和你开玩笑了,看把你吓得,当真了吧!”杜小昕朝季丰扮了个鬼脸,坐到自己位置上去了。
教室里陆续进来了几个同学,没有谁发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,大家都是各坐各位、各忙各的学习,没有谁会在意空气中弥漫的争执气味。林晓小怀揣几本书进入教室,打开课桌看到了一张贺卡,她以为是谁放错了地方,打开贺卡想看一下是谁的,一首生日快乐的曲子就这么溜了出来。趁还没有被别人发现林晓小赶紧合上卡片。这时,她才想起今天是6月12号,自己的生日。如果不是杜小昕送的这张生日卡片,她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,她的思绪回到了从前。从记事起,每年过生日妈妈都会煮一碗鸡蛋面,自从进入高中,生日在学校过,要等放暑假回到家了,妈妈还是会给她补过生日,鸡蛋面还是少不了的。想想那一碗让人涶涎欲滴的面条,口水都要流出来,林晓小脑海中浮现出妈妈煮面条的身影。
而身后的季丰,望着林晓小的背影发愣,耳中总是回响着杜小昕那一句话“季丰,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林晓小”,他在思索着该给林晓小送个什么礼物。
这个上午季丰一直在盼望着下课,因为他要出去一趟。第三节课中间休息的时候,他找李老师开了一张通行证,如果没有通行证,上课时间他们是不能离开学校。好不容易结束了上午的课程,他匆匆的离开教室,来到离学校一公里远的卓越书店,在书店季丰买了一本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,这是他准备送给林晓小的生日礼物。在回学校的路上,路边摊大煎饼的香味以及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声,让他停住脚步,花五角钱买了一个大煎饼,算是自己的中餐。
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,季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,他看教室里大部分同学都在复习。“你中午去哪了?”印逸涵关切的问季丰。
“我出去有点事去了。”
“难怪食堂、教室、寝室都不见你的身影,中餐吃了吗?”
“吃了一个大煎饼。”
“听说今天林晓小过生日,章天明给她送了一支笔,你这个当班长的也要表示一下吧!”
“章天明怎么知道林晓小今天过生日?”
“你忘了他妈是教务主任吗?我们的档案里都查的到,他想查谁就查谁,我们的生辰八字他都知道的。
“也是??”
下午下课后,季丰等同学们都走了,他才拿出那本用黑袋子装着的书,小心翼翼的打开第一页写下:
林晓小,生日快乐!加油!胜利的果实属于奋勇拼搏的你。
季丰
1995.06.12
趁着教室没人,季丰把书放到了林晓小的课桌里。匆匆赶往食堂,印逸涵正朝他挥手,他端着饭碗在他的对面坐下来。“季丰,你怎么只买一份青菜,如何能跟得上营养,你也太省了吧!是不是这个月你爸还没给你寄生活费来?”印逸涵关切的问他。“谢谢你的关心,我的生活费已经到了,吃青菜补维生素呀,对身体好。”季丰边吃边说。印逸涵从自己的碗里夹了两块鱼放到他的碗中,季丰开玩笑的说:“你小子是不是吃不了了,叫我帮你帮忙啊!我帮你吃了你可要好好感谢我。”
“我才不感谢你呢!我要你记着我的好,将来有一天是要连本带利还给我的。”
晚上,林晓小在日记本上写了一首《哦!十八岁》:
陌生的城市立在我的眼帘
日记本留下的名字
是同窗三年的情谊
我也明白
十八岁你们来过我的世界
但我仍在意那校服的汗香
在意那一切被搅乱的
被牵挂的与问候的话语
在意那字里行间的笔墨香
替我收藏了同窗情
友谊原来是
饮了就化作动力
而在陌生的城市里
我走过你们的窗前
带来十八岁的快乐
谢玲玲,女,湖南耒阳市人,痴迷文学,湖南省红色文化研究院会员,衡阳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,耒阳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副秘书长,供职于耒阳市某医院。诗文发表《湖南诗人》《湖南诗歌》《齐鲁诗歌》《长江诗歌》《西部散文选刊》《文史博览》等刊物。
中篇小说《致青春》是耒阳卫健系统女作者谢玲玲的新作,校园言情小说题材,主要讲述一群七零后大中学生的青春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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