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,花子打电话给我,说后天同学聚会,是方华牵头儿组织的。在咱市里的顶级大酒店——仙人居。人家方华说,一个都不能少。
大学毕业快二十年了,这是头一次同学聚会。
我不打算参加。
刚毕业头两年,趁着热乎劲儿,离三差五的,同学之间,还有些联系,尤其是那几个关系比较铁的闺蜜。
说联系,也是在电话两头儿念念旧情,再者,就是互通一下工作的事情,还有结婚生子什么的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也许因为忙,或者别的个人原因,联系也渐渐地越来越少,包括闺蜜,至到中断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跟班里的同学几乎没怎么联系过,当然,也没有同学主动联系我。
花子是个例外,因为我俩同在一个城市,有时还阴差阳错地碰上一面。
在这届大学同学里面,恐怕我是混得顶不济的一个。
我和我老公同在一家国企工作,他是一个中层部门的小科长,我在技术部门做绘图主管。
前些年,单位改制,我和我老公双双下岗。
我老公下海经商,开了一家贸易公司,我做起了全职太太。
原本顺风顺水的日子,过得还算舒心,可是2017年的一场变故,老公的公司一夜之间就垮了,还欠了不少外债。
内外交困的我们,为了生存,只好干起了起早贪黑也挣不了几个钱的小买卖。
这两年,又赶上疫情,就连小生意也不好做了。
前些日子,在市场上遇见花子,看到我吃惊不小。
哎呀叶子,你个大美人儿咋把自已折腾成老太婆了!花子扳过我的双肩,仔细打量,说啧啧啧,看这皮肤糙成啥样儿了?
对了,我们这届的女同学,相互都不叫全名,只叫名字的最后一个字,再加个子,就啥子啥子叫,觉得特别而亲切。
花子毕业后,当了一名教师,如今混成副校长了。去年,我儿子中考,想读重点高中,就找花子帮忙,花子还真给力,一个电话,成了。
几次跟花子说,请请她,花子总推拖说忙。
欠着花子的人情,心里一直过意不去,于是,就买了些礼品去了她家里。
看到我带的东西,花子差点儿急眼,说叶子,你太让我生气了。就你现在的处境,还这样较真儿。大忙,帮不上,小忙再不帮,咱还是同学是姐妹儿嘛?好,东西我收下,这钱,你必须拿着,就算我赞助孩子的。
花子将一万块钱塞进我手里,我放回茶几上,花子又塞给我。来回几次,花子真急了,说那好,你叶子把东西拿走,以后就当咱俩不认识!你较什么劲儿啊,拿着!
我接住钱,一把楼住花子,泪水夺眶而出。
这次同学聚会是方华招集的。
我老公开公司那些年,身为市财政局局长的方华,力所能及的给了不少的帮助。
这次同学聚会,我确实不想参加,可又觉得对不住方华。
我跟花子说了自己的想法,说你们一个个儿混得风声水起的,我去了,只会丢人现眼,就不去了。
花子犹豫了一下,说理解理能,理解你眼下的心情。不过,你也用不着自卑,人呀,谁还没个低谷的时候,花子说,实在不想去,也别勉强。这事儿我跟方华解释。
同学聚会的第二天,我和老公正准备出门去市场摆摊儿,方华和花子来了。
准备出门呀?华子上前握住我老公的手,说好久不见!
花子挎着我胳膊,朝楼梯努努嘴,说你看,谁来了?
梅子、丹子、艳子……这是任达、秦岭、洪启康……你们!老同学!我激动地带着哭音,一个一个叫着同学的名字,情不自禁地拥抱着他们。
快,进家进家!我老公被这场面感染的,眼睛都湿了。
哦,你看我,激动得都忘乎所以了,来,都进家,嘻嘻嘻!我赶忙招呼。
方华和花子,给我们说了你的情况……艳子说。
是啊,别气绥,有我们在!秦岭抢着说。
这坎儿啊,我们抬,也要把你们抬过去!梅子说。
叶子,把手机借我用一下。方华接过叶子递过的手机,看了看一脸疑惑约叶子,说,这回,你们两口子,谁也不能拒绝!来吧,同学们!
方华打开叶子的微信收款码,同学们争先恐后,开始扫码:
微信收款两万元。
微信收款五万元。
微信收款八千元。
微信收款三万元。
微信收款五千元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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